在2025年的开年之际，AI大模型领域的“六小虎”之一——零一万物，突然传出将被阿里巴巴收购的消息。
据悉，该消息最初声称李开复创立的零一万物计划将整个团队及算力资源打包出售给阿里云。然而，李开复迅速在社交媒体上辟谣，否认了这一出售传闻。尽管如此，零一万物退出基础大模型竞争的现实已经无法回避。
回顾去年5月，零一万物曾发布千亿参数模型Yi-Large，并宣布启动下一代万亿参数Yi-XLarge MoE模型的训练。当时，智谱、Minimax、百川、月之暗面、零一万物、阶跃星辰这六家初创公司还满怀信心，立志追赶OpenAI，追逐AGI（通用人工智能）的梦想。
然而，时过境迁，李开复如今坦言：“当前只有大厂能够‘烧’得起超大模型。”尽管否认了整体出售，但李开复在接受采访时透露，愿意继续训练超大参数模型的成员已加入零一万物和阿里云共同成立的“产业大模型联合实验室”。
至此，零一万物成为“六小虎”中第一家明确为互联网大厂让路的创业公司，在超大参数模型训练任务上选择了退缩。
关于零一万物的动向，1月6日晚，有消息称该公司将预训练团队和算力资源打包出售给阿里云。随后，第一财经也报道称阿里云正在洽谈收购事宜。不过，阿里云当时并未对此作出回应。李开复随即在朋友圈辟谣，称这是无稽之谈，并指出谣言传播得快，消失得也快。零一万物官方也在凌晨发布回应，否认了被阿里收购的传闻。
然而，据知情人士透露，零一万物确实在进行团队调整，部分人员以跳槽形式加入阿里旗下公司。其中，预训练算法团队获得了通义团队的offer，而Infra团队则获得了阿里云的offer。这一人员变动其实早已有迹可循，零一万物与阿里云此前已达成战略合作，共同成立“产业大模型联合实验室”。
阿里云不仅是零一万物2023年10亿美元估值融资的领投机构，也是其当前唯一公开明确的投资人。因此，零一万物在持续进行“化整为零”的人才资源处置，可以看作是对投资人的一种交代。
过去半年来，零一万物一直面临“放弃预训练”的舆论质疑。如今看来，它做出了务实的选择，退出烧钱凶猛且商业化低效的超大参数模型训练，转向小参数、高性价比的模型训练，强化应用层落地以获取更高的商业回报。
李开复表示：“我们不再做这件事，不是不相信Scaling Law，而是我们把用更多卡烧超大模型这件事，交给能够做Scaling Law的大公司，比如阿里。我们跟它合作，这才是生存之道。”
从业务进展和人员变动来看，零一万物过去一年确实面临一些问题，如高管离职、国内C端产品收效甚微等。然而，它并未迅速倒下，而是在趋近2024年末时梳理出了更适合当下的打法，即在国内市场采取ToB战略，涉及Infra、大模型和应用三个层面。
在ToC场景方面，零一万物的海外产品Pop AI将继续为其产生现金流，而国内市场的AI智能助手“万知”则将维持基础运营，寻找其他增长机会。因此，与阿里云的合作也是零一万物在进一步寻求出路，借力大厂高效触达更多企业级客户，拉升自己的营收规模。
然而，尽管李开复表示2024年零一万物的收入达到了一个多亿，并预计2025年会数倍增长，但其中出海付费产品如Pop AI的收入贡献仅为2-3成，即约3000万元左右，远低于公司此前的预期。
在B端业务收入中，零一万物的核心ToB业务还未真正起势。尽管游戏产业增长明显，但其他如“如意”数字人业务等并未被提及。而零一万物游戏方向的AI应用公司“零一绿洲”已分拆为子公司，独立融资。如果该业务增长势头突出，那么公司其余ToB业务在2024年并未取得亮眼成绩，将面临更大的增长压力。
对于“六小虎”而言，2025年是关键之年。想要独立生存，就必须找出自己的核心应用场景。行业普遍不太相信这六家公司最终都能以“大模型公司”的身份独立活下来。因此，必定有大模型创业公司要放缓甚至放弃基座模型训练投入，更大力度推进AI应用场景落地，在正向现金流中争取活下来。
其他“六小虎”中，智谱AI的ToB定位依旧明确；百川智能则转向医疗垂直领域；阶跃星辰仍在执行“超级模型+超级应用”战略；月之暗面和Minimax则相对专注在ToC场景。
有AI大模型领域投资人表示，过去一轮融资潮中，“六小虎”中的公司账上资金大多能支撑2-3年，最少的也能撑过一年。这意味着，2025年可能是“六小虎”建设自我造血能力的最后时限，其命运走向最迟不过年底就会更加清晰。
